第047章(1/ 2)
莎比下午拍摄的时候,感到腰越来越酸,硬撑着把照片拍完,一个人坐在宾馆大堂的沙发上,小兔上楼去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却见莎比没有动弹,喊了几声也没有回应,走近了一看,只见莎比脸上豆大的汗珠汹涌而下,吓得她立刻不问青红皂白,就向钱盛肿告急。
等到钱盛肿心急火燎地来到大厅,却见莎比向电梯方向跑,钱盛肿赶快走过去,关切地问:“小全(莎比姓全,与韩国MM全智贤一个姓),怎么了。”
“歇了一会,好一点了,不知为什么,今天特别累。”莎比气吁吁地说道,额角上沁出的汗水,濡湿了垂挂下来的头发。
“要不要我派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能自己回去。”
“那赶快回去吧。我让小兔陪你回去吧,不然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啊。”
“没什么,小穆不是在哪里吗?”
“他怎么样?与他住一起不方便吧。”
“挺好的,我把他当成小弟弟,没啥的呀。”
“过几天,我找到房子,就把他搬出去。”
“以后再说吧。”
莎比在房间里镇静了一会,觉得自己的体力有所恢复,便与剧组的人告辞,驾车回家。
到停车场的路上,宾馆墙沿下种植的玉兰树绽放出花朵,把一股清香放逸出来。莎比嗅着鼻子,抬头看了看,玉兰花的叶子还没有秀出,但花朵却已经开了。那些簇拥在枝头的玉兰花硕大而笨拙地挤在一起,粗胳膊粗腿地争相斗妍。莎比的心目中,把玉兰花作为城市的市花,总觉得有一种俗气的感觉。就像玉兰的名字一样,那是她父母辈、爷爷奶奶辈中经常用的名字,而现在城市里流行的是郁金香、紫罗兰、康乃馨,这些花朵高雅、芬芳、淡素,不像玉兰那样像一个乡下小妞一样,一览无余地交代出自己的全部,而且还特好表现,只有乡下的大妈才这样做的。
开了车子出来,一股玉兰花的香气也随之钻了进来,莎比最怕玉兰花味混着汽油的味道,一闻到这种味道,她就感到恶心与呕吐。她把窗子开了很大,让空气自由地进出,觉得这才好一点。车子开上了高架桥,驶进了城市的永远不停息的车流中。
城市像什么?
莎比常常在驾车的时候无意识地这样想。
她觉得城市是肠子,一圈圈地盘绕着。城市的空间太小,直线距离很短,几乎容纳不下众多的人群,所以必须在城市里像肠子那样,一圈圈地绕起来,用距离来制造空间。
高架桥很多情况下在作着无意义的绕圈,正是在这种重复与循环中,拉伸了城市的空间,给更多的蚁群一样的人流提供了活动的场所。
在城市里不能着急,你必须放弃时间的观念。你明明看到远方就是你要达到的目标,但你要真的要来到那里,必须半天的时间。
这种感觉其实与爬山是一样的,明明山峰就在前头,但之间的距离可不是一天二天就能完成攀爬的。
城市是一种人为的山峦,根本目的,就是创造出更多的城市空间与距离。
莎比随着车流,把自己的视野局限在前面的一辆车轮与自己车轮之间的一段路面,她不需要关注城市,她只要看到面前的那一块就可以了。城市的洪流不可阻挡地向前,像时间,像不可抗拒的生命,自己就像上面漂着的一根落叶,一支羽毛,生命是属于自己的,命运却是属于那些流动的液体的。
莎比不是一个喜欢哲学思考的人,目前正接近于下班前的高峰时间,道路上拥塞得很厉害。她打开车载电台,交通频道里那种虚情假义的女人,正在嗲嗲地为民服务。更有一些百无聊赖的听众居然还有兴趣撩拨这些像妓女一样职业化的女人,妄图使她们能作出一点不是职业性的亲热之外的真诚的东西,但最终无一不是被这些空中妓女玩弄于鼓掌之间。这些频道里的女主持,对应付来客的技巧太纯熟了,用她们永远平行在一个高度的声调,错落有致地打发那些无话找话的咨询者。一旦发现顾客的不友好,她们就来一个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挂断电话,放上一段音乐。
莎比听够了这些女人声音中甜腻与虚假的成份,感到她们几乎比妓女与女优这些出卖肉体的女人更可耻。
妓女与女妓出卖的是阴道,那些女主持出卖的是喉管。都是女人身上的两个部位,没有必要说喉管就比阴道要高尚得多。喉管可以独白,阴道也可以独白,它们的声音应该是平等的。
莎比刚要调台,突然女主持换了一个音乐,愿来是香香的《猪之歌》:
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感冒时的你还挂着鼻涕牛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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