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会员书架
首页 > 精选爽文 > 附体记 > 第五九章 石牢悟机

第五九章 石牢悟机(1/ 2)

上一章 目录 加书签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陈设简陋的石屋内,满地都是木屑,身前一张长条凳,宽如宰猪的案板,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全身微微酸麻,想是气血运行受制,久未动弹之故,挣扎着试图坐起,竟也能动。

我试提了口真气,丹田处真气空渺难聚,毫不受命,暗道:「想来也没那么便宜,不知昏睡时被他们下了什么药,身子虽能动弹,却似毫无内力的常人了。」心有不甘之下,我连试了几次,真气均无响应,倒搞得头昏脑胀,心神迷糊,心懒懒的再也提不起劲。

陡然失去内力,极不自在,只觉全身昏沉无力,呼吸喘促,便如大病了一场似的。晚间刚刚尝到体气盈动、任意挥使、纵横无敌的畅快滋味,与此刻一对照,得失之异,让人油然生悲,更觉此时如被捆住了手脚一般。

此时望清,屋内便似木匠刚刚操持过活计之处,身旁屋角里,高高堆着新刨下的木屑,铁器工具却被拿走了,越过案板,只见屋内架支着两个庞然大物,像是极大的木箱,细瞧之下,唬了一跳,竟是两口棺材!

我心下怦怦直跳,这棺材是为我准备的么,为何却多了一口?莫非……哎哟!难道师姐也关在这里?我浑身一个激灵,不禁爬起身来,向屋内各处寻视。

屋内壁上嵌护着一盏油灯,灯花如豆,光亮虽微,但并不妨碍视物,屋内物什也不繁杂,只环顾一眼,便知除了我,并无他人。

师姐会不会被关在了隔壁?我沿壁叩敲半晌,邻壁没有半点声响回应,不由颓然罢手。

返身见了棺木,走近一瞧,棺木才刚成形,合盖未覆,馆内刀斧之痕宛然如新,嗅着有木香之气,棺面也未上漆,显然,这是尚未完工的棺材。

想了一想,不禁摇头,怨憎会若要取我与师姐性命,一刀杀了,弃之荒野,简单得紧,又何必这般费事?那么,他们定是随意将我关到了这个有两口棺木的屋子,却不知将师姐弄到了何处。

师姐故意受擒,或许另有脱身之计,只不要弄假成真,那就惨了,我们神龙门师姐弟两人历尽百般周折,如今身份各异,若殊路同归,齐然丧命于怨憎会之手,岂不是天大的冤枉?简直是既可笑又让人难以心甘啊。

虽是这般想,我其实并未太担心,只要怨憎会没有立即动杀害我,那么我定能等到众人赶来施救。

东府投鼠忌器,不便明追,但多半已暗暗跟了上来,怨憎会诸人怎能料到,霍锦儿与我之间,有系魂感应之术维系?贾府一方,正可凭藉此术追来,直捣敌巢!

我甚至暗盼怨憎会将我丢在这间屋里越久越好,多挨延一刻,生还的指望越大。

这屋子三面皆为石墙,只有一面开着门窗,门以厚木作材质,窗格以结实的木条作护栏,这扇木条窗,要是在往日,对我而言形同虚设,只须略运内力,便可破窗而出。如今内力全失,却拿它无可奈何,我曾走过去试了几次,木条牢固,未动摇半分。

窗外夜色模糊,四下悄静,想是入夜已深,怨憎会一众已然入睡,要待明日才来料理我。

我安下心来,闭目坐定,只留神听声,静待东府众人赶到。如此恍恍惚惚,半睡半醒,也不知过了多久,我鼻间忽然闻到一股飘来的粥香,肚子登时咕咕直叫起来。

我心下不由一沉,估摸腹中的饥渴之感,从昏睡到现在,应已过了数个时辰——他们怎么还没来?

当下起身走至窗口,向外张望,外边静悄悄的,一切如常,毫无异动。

屋内光亮甚微,而外边却更暗,瞧天色,此时恰是天欲破晓的时分,月亮隐去了,天际只有一抹模糊的红色暗光。

窗外景色影影绰绰,甚为模糊,但多瞧一会,眼底适应过来,便可辨出,外边是个四面围合的大场院,院内堆放有许多木料,支架、活什工具,一应俱全,看来,这里原是个棺材作坊,不知位于临安哪个方向,又何时被怨憎会侵占。怨憎会多着白色孝衣,在此地出入往来,倒也甚是相宜,与登门购买棺木的丧客一般,不致惹人注意。

我打眼寻望,发现窗旁的一侧,有淡淡光亮投向院中,又移动脚步,挨到了与光亮相反方向的窗子一角,稍稍退后,拉开些间距,不由唬了一跳,半日游望,只道院内空无一人,却不料在窗边不远,便静立着一名男子,瞧服色,应是一名怨憎会的贞苦士。

他向院中瞧了一会,身形移开,光亮又增添了几分,原来,在窗外的院内廊下,以砖石支着一口铁锅,火光微弱,锅内似乎煮着米粥,香气便是由那处飘来。

随见又有一个白衣人,从隔了丈许的一间屋子走出,手中拿着瓷碗木筷,递给先前那贞苦士,两人自锅里盛粥填饥。

他们净粥无菜,吃得很简单,很安静,却似极香美。

我喉间不由「咕嘟」一声作响,吞了口唾涎。晚间喜宴,菜肴丰盛,我却没吃多少东西,本指望在洞房内再用些点心,但先是激斗,后又被擒,我滴水未沾,唯一下肚的东西,估计是怨憎会的迷药了。腹内饥渴之下,这寻常之极的米粥,闻起来亦觉格外清香诱人。

「七哥,你又在想了?」用过粥汤,两人开始交谈,我极想获知自己处境与师姐消息,当即侧耳倾听。

「不能不想,下月就是她的忌日,我这些日,只要一闭眼,就能看见她凄惨的样子。」

「有什么法子?下回若是抽到我,让给你好了。」

「怎么,你倒不急?」

「急有什么用,规矩在那儿,况且我的孽主还没找到。我现在只要能动手杀人,就权当自己在报仇,嘿,二十四弟真是好运,这回上临安,顺带便把他的孽主先清算了。」

「那是湖州一案的弟兄多,又有川西那边来相约,正可并力同仇,再加上十七妹与二十四弟的孽主都在临安,唉,大哥的取舍,也不能说不公。只是贾府这处,拖上这么许久,颇是让人不耐。」

「轮到你就不会嫌长了。要是早些年,每处怨报,定要做满七七四十九天呢,如今人多,已算大大缩短了。但」四七「总要走完罢,否则孽主如何能尽享」八苦「之味?」

「这里毕竟是临安,贾似道又极有势力,拖得过久,不知会惹来怎样的人物介入,那便坏事了,难道说咱们真能天下无敌么?」

「放心好啦,大哥智计无双,当然不会想不到这点,我猜,他是打算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湖州一案,毕竟更惹人注目,在贾府这头张扬,吸引人注意,悄悄却对昔年加害湖州兄弟的众多孽主收紧布置,一举两得。」

「若是如此,索性全都按兵不动,岂不更稳妥?」

「你瞧,适才你还嫌慢,却又跑到另一头了,若全都不动,弟兄岂不更熬坏了?再说,贾似道回临安,合家团聚,亲人都在身边,也正是动手的时候。我倒没别的说,只是今夜捉来的娘们,好生标致,正好给弟兄们解解馋,大哥却又不许,白便宜了那小鬼!」

我心上一跳,寻思道:「他所说」今夜捉来的娘们「是指师姐么?,」白便宜了那小鬼「是什么意思?」

只听那「七哥」道:「老九,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们摒绝耳目声色之染,磨砺心志,为的是卧薪尝胆,一心图仇,你怎可有这样想法?再者,论规矩,也只能由二十四弟对孽主的眷属亲施奸刑,否则,你倒是快活了,却置门内众多姐妹于何地?」

「说说而已。」那「老九」忙陪笑道:「天都快亮了,他们去寻灵儿,怎地还没归来?莫非灵儿真被全真道士给捉住了?」

「唉,」那「七哥」叹道:「灵儿若是失手遭擒,除了吴六哥几个精通」藏形法「外,大伙不能隐身,往后更难着手了。」

两人一时叹气无语,那「七哥」忽然走了过来,向窗内扫一眼,见我正从窗口离开,愣了一愣,随即冷冷一笑,也不在意,转身又去了。

我此时明白了,这两人原是怨憎会留下担任看守的,屋内点灯,并非替我照明,而是便于他们查视。

那「七哥」走开不久,忽听夜风吹来远处的一阵响动,我心上一凛,又扑回窗口张望,那七哥与老九也都转身候望,不知远处来的是怨憎会还是东府的人马?

随见火光照近,我心下失望:「东府等人,要来也是掩声藏息,出奇不意,该不会这般明火执仗!」

院内进来许多人,走近一瞧,果然是怨憎会一众,罗侍卫、陆夫人、蓬须大汉也在其内,当首一名光头僧,衣裳形制虽作和尚装扮,衣料却与众人一样,也是白色麻布孝衣。白色在释家中属于不合佛之正法的「非法」之色,除了密教的真言行者,僧人极少穿白,披麻带孝,则更是闻所未闻,因此瞧着极为怪异。

「大哥,灵儿呢?」那七哥、老九齐迎了上去,老九朝那白衣僧问道。

那白衣僧颔下无须,容颜清俊,双目灼灼,一望而知是心志坚定之辈,面庞瞧着已年过五十,身板却似结实的青壮汉子,迈步之际,浑身虎虎有劲,他也不应声,扬起宽肥的僧袍衣袖,挥了挥手,道:「先去煮饭,大伙饿坏了!」

老九陪笑道:「我们已煮了一锅粥,够大伙每人半碗,先解渴哄哄肚子,小弟这就去淘米煮饭。」

怨憎会众人到了廊下,有的拿碗盛粥,有的围站未动,众人脸上均带怏怏之色,沉默不语。

半晌,一人忍不住叹道:「咱们今夜本已大获全胜,回来正可庆功一番,没料到灵儿却又失踪,五弟,你也是糊涂,撒回时也不仔细瞅瞅,落下了一人都不知道。」

那「五弟」道:「灵丫头一向隐身,哪料到她没跟上?」

白衣僧道:「罢了,灵丫头不会无故失踪,定是被那全真老道士捉住了,十五,你说那老道士叫什么?」

罗侍卫道:「现下名为富春子,真实身分是赫赫有名的全真道士解道枢!」

「我迟早要会会他!」白衣僧冷笑一声,随即沉吟道:「其他兄弟,一旦遭擒,便会自行了结,兄弟们自会尽快替他复仇便是,但这灵丫头,唉,灵丫头说起来并非贞苦士,她是二弟的遗孤,从小在门中长大,咱们谁不将她当女儿看?她不同于贞苦士,无论如何,须得救她回来!」

提示:本小说不支持浏览器转码阅读,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转码阅读既可正常观看!

上一章 目录 加书签
新书推荐:背叛爱与欲(爆乳淫奴)魔法的奴隶人生性事之写点真格的我为卿狂孽缘之借种人妻熟母们与少年的不伦欲恋母狗黄蓉传小涵的淫荡告白厕所瞟春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