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应虚被毁,反噬仙夙(1/ 2)
应虚山。
此地狼虎,风雨欲来,山头笼罩着黑雾,不曾消散。
上空的雷电,闪烁在目,让人生畏,远看,这里便是那虎狼不敢靠近的极地,与不庭荒,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涂山神若昔日之言,绝不掺假。
她悬于应虚山之上,用睥睨天下的目光俯瞰着这座黑色的不祥大山,眼神里的寒冷和坚决,贯穿山头。
再靠近一点,就是彻底踏入魔冥的地界了......
当日先蓝受伤,涂山神若放下的言论,今日,就要实现。
“大姑赐可是要把这应虚山,毁在手里?”
忽然,陌生无比的声音传来,涂山神若悠悠回望,但见无愿,已然站守一旁,“老先生的话,很是明白。”
“老夫此时只是用一丝神识内力在同大姑赐对话,也只能维持一会儿。”
涂山神若仔细一看,却也是对,无愿一直没有张口说话。“老先生灵力破损如此厉害,亦无法做出什么其他的事情,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且,我从未见过你。”
“大姑赐不必多虑,既然知道老夫是残烛之年,那便不会对大姑赐有任何不利的行为,老夫,是想要帮大姑赐。”
涂山神若气定神闲,处变不惊,在风中鼎立,没有一丝惊意,微微挑眉,却也做恭谦之态,“老先生此话,大有深意?”
无愿看着底下的应虚山,眸光和涂山神若一样泛冷,“老夫此前,一直居住于此。”
“哦?此乃六界生灵皆不想踏足之地,老先生何以有此等能耐,居住于此?”
“老夫灵力确实早就大损,可是真元可以支撑,住在这里,也不过是求个归宿罢了。”
涂山神若略有深意地看了无愿和应虚山头一眼,“那你怎么知道,我要毁了这应虚山?”
“老夫只想报答涂山若干年前的大恩。”
涂山神若蹙眉,“涂山何时对老先生施恩?”
“当年大战,妖惠姑赐还是在的,但是当初老夫也是有错在先,幸得涂山一位姑赐的相助,才幸免于难,恩,自然要报。”
听到无愿这般的语气和话语,涂山神若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他看起来不像是妄言之辈,而且年迈如此也确实可以算上经历过大战,这等沧桑感,也的确是有一番经历的人才显现得出来。
“老先生想如何赐教?”
“赐教不敢,大姑赐的身份地位在老夫之上,老夫绝对没有僭越的意思,只是常年住于这山中,对应虚山的各处都异常熟悉,或许可以给大姑赐一些帮助。”
“老先生但说无妨。”
无愿稍稍一摆袖,在涂山神若面前一下子幻化出一面透视镜,而且放大了应虚山内的情形。
涂山神若凑近一看,只是满面的岩浆模样,有些不解,“老先生,这是何意?”
“应虚山中心深处,其实是一处上古岩浆,虽然这么几千年都没什么动静,基本被这里的污秽压抑住,但是一旦有人搅动,用自己的灵力把它重新唤醒,那将是应虚山的大劫难。”
涂山神若眼眸微冷,看着眼前的幻想,不知是在寻思着什么。
“此事对大姑赐来说,一点也不难,所以老夫能告诉的也只有这么多,应虚山一旦被毁,那魔冥一定会断了极佳的修炼圣地和驻兵场所,而且,也会大大流失这里的污秽之气,以此动荡整个魔冥。”
“老先生此话,可是当真?”
“在大姑赐面前,老夫不敢有假话。”
涂山神若点头,也用一种相当阴冷的肃杀之气,扫视着整座应虚山。
魔穸,姐姐会为你报仇,他们魔冥敢动你,我就应当日之言,毁了他们的命门之地,我们涂山的人,绝对不是好惹的!
“大姑赐,话已带到,老夫便可全身而退了。”
“老先生,还是谢谢你了,他日,也尽可来涂山做客。”
无愿扯了扯嘴角,留下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随后消失在涂山神若的面前。
而涂山神若看着眼前这让自己火大又心中不舒服的污秽之地,双手攒拳,心中一狠,猛地把自己全身的灵力爆发,瞬间紫气蔓延到了整个应虚山,甚至要扫过此处,直冲他界。
美丽的脸庞上没有一丝笑容,取而代之的有作为强者的高冷和漠视天下的傲气,身后的天尾,再次开启。
她大开两尾,在狂风之中安之若态,而两条天尾更是一下子贯穿了整座应虚山,而被天尾穿过之处,毒草和毒虫全部死亡,任何生灵都被涂山神若的天尾,杀于无形之下。
额上的花钿也是猛地一泛光,双手一摆,她明紫的灵力,径直往应虚山中间而去,而原本如此安静,先也没什么反应,可是一刻之后,霎时间,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毁天灭地的味道。
顿时应虚山火光四射,煞气冲天,一声声炸裂的声音不断来袭,涂山神若更是不收天尾地继续施法,黑色的云烟顿时布满整个应虚山的周围。
最后,一切化为灰烬。
强者,不需要太多冗杂的证明,唯有立威,才能真正慑人于无形。
涂山神若任由着应虚山的爆炸和毁灭,毫无表情地转头,收走天尾,昂首挺胸地离开了这个污秽之地。
仙界,小竹林。
静坐着喝茶守着涂山仙夙的神荼猛地一惊,美眸微挑,眼底尽是冷淡和无情。
“天狐气息......这是又开天尾了?”
“尊主!尊主!!”明花燕匆忙赶来,她急促的声音让神荼眉头一蹙,略感厌恶地看着她。
“你可以再大声些,然后把我的妍儿吵醒。”
明花燕愤愤地看着床榻上安睡的涂山仙夙,无奈之下放低了声音,“尊主,属下有急事要报。”
“这些天,你们不是不好了,就还是不好了,沉沧也被抓走了,近来,你们这本事倒真是长了不少!”他猛地将茶杯扣下,里面的茶水也全部溢了出来。
明花燕看出他的愤怒,可是也只能实话实说,“尊主,是属下们办事不力,但是,应虚山,应虚山那......”
“不用说了。”神荼淡然道,“涂山神若到底还是坐不住了,这一次,我们的损失,实在太大了。”
“尊主,那是一整座应虚山啊,那么大的异动,相信四方已经知道了,如今应虚山被毁,对我们魔冥很是不利,我们该怎么办?”
神荼冷冷地看着明花燕,“说到底,她毁了应虚山的契机,不正是你们伤了涂山魔穸吗?”
而明花燕对此事的态度,显然不是觉得自己是错了,而且“正气凛然”,“尊主,您不也没有怪我,对涂山魔穸下手吗?而且属下,可没有把阑珊链给丢了。”
“本尊知道。”他摆手示意明花燕不用担心,“你这次做得很好,只是我们的代价也很大,涂山魔穸自毁半颗真元和千年修为为祭,自破阑珊链的结界,这可是大大降低了涂山的战斗力,现在怕是涂山魔穸也昏迷不醒。”
“尊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冥兵都如何了?”
“全部按照尊主说的,一直在操练,不敢懈怠。”
神荼缓缓起身,眼神凛冽,“也是该找个合适的时间,主动去讨伐华录和涂山了,只是,神器的事情......”
一听到是神器,明花燕似乎气不打一处来,似乎连着神荼也敢训斥的口气说道,“尊主,您说神器,可是您现在总是和神器擦肩而过,明明有机会拿到,可是您总是把神器白白给了宫妍,她就那么值得您这么做?看得比神器都重要?”
神荼的眼眸阴冷,扫视着明花燕,“本尊的事,何时用你来插手?”
“尊主,属下忠言逆耳,这不是在害您,而是在帮您,宫妍终归是华录的人,是仙界的人,您这样护着她,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万一她知道您的身份,就要与您为敌,您最后会后悔的!”
“明花燕,我看你是近来,本事见长,连着本尊也敢教训?”
“属下不敢,只是现在,沉沧被生擒,应虚山被毁,属下虽然重伤涂山魔穸,可是我们这么久了只得到了三件神器,您只炼化了其中那么一丝魔神之力,那这样下去,您该怎么夺回您的一切?”
神荼微微闭上了眼睛,呼吸变得急促,“这个本尊自有决策,你不必多管。”
“尊主,请恕属下无礼,只是属下认为,现在,可以好好利用宫妍,只要她为我们所用,尊主便不用这么纠结,六界和美人,尊主既然不想放弃其中任何一样,那就只能把她......”明花燕恨恨地指着床榻上的涂山仙夙,“变成我们自己人,她人在华录,又是屡屡和神器能够发生反应的人,这样的棋子,不用真是可惜,尊主,这是属下们最后的让步了,还请您,多加考虑!”她回望了涂山仙夙一眼,甚有敌意,“属下告退!”
神荼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看着明花燕的离去,就是静静地站着,眼底里全是阴险,可是却有一丝纠结徘徊着,不知道怎么形容。
“让妍儿,变成自己人吗?”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温柔,转而看着涂山仙夙,“让你背叛华录,谈何容易?”他的脑海里,顿时闪现出涂山仙夙死命护着华录和涂山的一幕幕,心中更是荒凉。
“若是你能把神器全部交给我,你很快就可以做我的六界夫人了,可是因为你的信仰,你的私心,我不忍心拒绝你,现在华录和涂山早就势如水火,我要是坦白身份,于你何益?”
忽然间,他的内心,又是闪过了当初一次又一次在和涂山仙夙谈起魔神时,涂山仙夙眼底那厌恶和憎恨的眼神,无奈地,闭上了双眼。
过些很久,涂山仙夙的手指微微颤动着,已经是有些清醒了。
神荼察觉,这才过去帮她掩着被子,坐在她的身边,查看她的情况。
涂山仙夙沉重的双眼,缓慢睁开,此时的她脸色苍白,唇间没有一丝血色,而且,她裸露着整个脖颈和锁骨处,因为左肩膀上的伤口,被神荼包扎着。
她醒来的第一眼,看见是神荼坐在自己床前,竟然心生温暖,眼角竟滑下了珍贵的泪水,对着神荼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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