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迟到的生日（1/ 2）

向西行的阳光透过诺大的落地窗照耀在客厅，一束光线也怜惜着停在了莫南时的侧脸。

易星染醒来，先是睁开自己惺忪的眼睛，看着头顶陌生的天花板，这才想起自己在莫南时的葵园。微微动一动身子，感觉自己旁边有人，低眸发现，是莫南时。

此时的莫南时正趴在易星染的旁边，一个手臂被搭在沙发的边缘，正在自己的脑袋下面，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她的手。

阳光斜射在他的侧脸上，一眼看去，好像一个安静的孩子，帅气明朗。

就这样看了一会儿，莫南时抓着她的手微微松动，紧接着，墨色的眼瞳映入易星染的眼中。两个人就这样进行着眼神对视，直到莫南时的手机  铃声响起，两人才回神。

易星染猛地起身，迅速坐在沙发上，有些不知所措，看到坐在自己面前的莫南时还在盯着自己看，脸上有些发热，只好指了指茶几上的手机，

“电话。”

莫南时好笑，她这是害羞了。

也不再逗她，拿起手机走到窗边接起电话，又是二婶宣云，莫南时暗地里蹙眉，这个二婶总是再打扰追老婆，无奈。

等莫南时接完电话回到沙发前，易星染还在发呆。莫南时心底暗自庆祝，“小丫头这时对他动心了呢，还在害羞。”

“星染，”莫南时的手在易星染的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易星染有些尴尬，“没什么？”

她站起来，眼神闪躲，不肯直视莫南时的眼睛，“我看现在也不早了，就先回去了。”

“好，那我送你。”

到易倾尘生日这天下午，叶晴特意打了一个电话和易星染确认两个人一起去生日会，却在不巧刚确认完，易星染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

是她的养母明姻。

来到明姻住的房子，易星染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看着眼前有些老旧的防盗门，不禁想起自己在这里的十几年的生活。

那时候，明姻对她其实是很好的，除了每隔几天明姻会做噩梦，然后会像发疯了一样的打骂她，明姻可以说，是一位对她照顾有加的母亲。而她不时地发疯，也是在明越死后她才知道，那是一种间歇性的精神病。

可是后来，明越生病，易星染就不自觉地对这个母亲失望，因为明姻将所有的痛苦都加注在她的身上，如果不是有路杨的一路陪伴和之后沐雅对她的好，敏感的她都觉得自己生活在一种无边的黑暗之中。

可是再后来，明越死了，明姻检查出有精神病，就算对这个母亲不如小时候那么亲，却不能就这样抛下她。

易星染回神，拿钥匙打开了门。

一进门，就看到明姻坐在沙发上，看样子在挂下电话之后就在等她了。

易星染轻轻关好门，在沙发旁站了几秒，然后就走进厨房，倒了一杯水出来，弯腰放到明姻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

易星染喊了一声，“妈。”

面前的人已经五十岁了，与叶凝同龄，可是在外表上看来，明姻却比叶凝看上去要老上十几岁。满脸的风霜，无不昭示着这个女人年轻的时候的经历。易星染看着她有些发白的头发，眼底微微发酸。自从她18岁成年之后，她也不是很常来照顾她。突然，易星染觉得有些对不起她。无论如何，她是她和明越的母亲，还是一个病人。

“小希，妈妈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你了。”明姻看向她，声音略委屈的说，“小希，你不会不要妈妈了吧？”

易星染笑了，笑容有些苍白。“怎么会呢？妈，我很快就开学了，等我开学后，可以每天都来这儿陪你吃饭。”是的，她租的房子是特意选的离明姻近一些，方便照顾。她觉得，自己终究是愧对这位养母的。

“那今天不可以吗？”

“妈，我今天有点事，”易星染看着明姻，“我明天陪您。好吗？”

“为什么不能是今天呢？”明姻的身子前倾，突然抓住易星染的双肩，“小希，为什么，今天不行吗？”

明姻的情绪瞬间变得抓狂，易星染知道，明姻的病又犯了。

“妈，”易星染抱住明姻，以免她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一边安抚她的情绪。

“妈，我没有，我不会离开你的。”

两个人就这样纠缠着，直到明姻“啊”的一声大叫，倒在易星染的怀里。好一会儿，明姻坐在沙发上，神目清醒下来。

“妈，你好点了吗？”

明姻摇摇头，慈爱的看着易星染，“没事，我想静静，你走吧。”

“妈，”易星染看着明姻走进卧室，最后关上门。

一个多小时后，见卧室里没什么动静，易星染不放心的去敲门，“妈，你睡了吗？”

不一会儿，房间传来动静，紧接着，房门打开。

明姻的面色有些苍白，脸色冷淡，语气也淡漠，“我没事了，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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